瓦匠装修材料 八十岁老木匠讲述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木匠事
作者:admin | 分类:装修建材 | 浏览:92 | 时间:2024-11-16 14:01:23关于木匠的那些事
荒村里的老人
三叔今年八十岁了,是个老木匠。近年来,由于视力不好,除了偶尔帮人办丧事外,我不再做木工活了。他经常和我谈论木匠的事情,而让我特别感兴趣的是,他似乎在谈论以前从未提及过的事情,而且很可能永远不会再被提及。一方面,它是一个活的档案。那些场景,有的正在渐渐远离我们,有的却早已被埋藏在历史的尘埃里。虽然我下面的这篇短文不能算是拯救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努力,但至少可以让现在的年轻人了解一些关于木匠的事情。
1、木匠的分类
三叔告诉我,他当了60多年的木匠,但只能算是一个“贫木匠”。我怎么知道有“贫木匠”这个东西呢?经过他详细的解释,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做木材加工工作的工匠虽然统称为木匠,但也有更详细的分类。 “荒木匠”只能做一些常见的粗木活,比如盖房子、钉木船、翻车(不知道什么意思)。由于某种原因,我们都把制作风车称为灌阳车),制作一些粗制家具。这群人是木匠中的主力军。他们需要技能和力量。他们的技术含量不高,无法完成各种特殊性质的详细任务。过去,农村一些所谓的“聪明农民”家里也有几种常用的木工工具,也懂得一些“荒木匠”的技艺。除了数量较多的“荒木匠”外,社会上还存在几类专业性较高的木匠。最常见的三个类别是圆木匠、犁木匠和修整木匠。我们先来说说圆木匠。他们是专门制作圆形木桶的工匠。他们通常被称为库珀。很久以前,由于金属材料的短缺和塑料制品的出现,各种圆桶成为每个家庭的生产工具和日常用具。那时,家家户户都有一对粪桶(两个),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必备的厕所。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小玩意,都是制桶工人用木板箍起来的,比如饭桶、洗脸桶、洗脚桶、儿童小马驹等。其中较大的一个是酿酒厂用的蒸饭桶(一个很大的)。铁锅附在大桶的底部,也叫大蒸锅)。在铁制油桶传入我国之前,国内的油品包装均采用圆形木桶。由于需求旺盛,当时城乡出现了许多木匠。在农村,大多数人背着满载的工具,穿梭在村庄和小巷中。城里还有制造和销售原木的原木店。圆木匠的技术含量远高于普通木匠。他们首先用圆周率计算出所需木板的周长。木板还需要用竹钉连接,因为大多数桶的顶部直径比底部大,有的甚至是腰鼓形状(例如带手柄的桶)。马桶呈腰鼓形状)。如何将每一块木板一次性安装到位,完全取决于经验。
我们来谈谈犁木匠。顾名思义,犁木匠专门制造和修理犁。过去,耕作主要依靠人力和畜力。木犁的犁头和犁耳除采用铸铁制成外,其他部件均采用具有一定弯曲度的杂木制成。木犁的主要部件称为犁轴。它不仅必须由非常坚硬的杂树(桑树、榆树、槐树等当地树种)制成,而且树还必须具有自然形成的不规则S形曲率。所以,犁木匠所用的材料,都是看似无用的歪瓜裂枣。然而,这些材料价格昂贵,因为硬树种生长非常缓慢,不易成为木材。俗话说:“九棵苦楝,三棵桑树,一棵槐树,必须与桉树(橡树的俗名)转世。”这意味着一个人一生只能使用三茬桑树或一茬槐树。如果是他小时候种下的一棵橡树,在他的一生中也不会发挥作用。印楝树虽然生长很快,但它并不是“犁地”的材料(我们习惯制作犁叫“犁地”)。一棵碗粗的桑树大约需要十年才能生长。如果弯曲到适当的程度,它可以用作犁轴的材料。犁木匠的技艺大多是祖辈遗传下来的,而且数量并不多。在特别大的村庄里只能找到其中的一两个。因为在这么粗的树上,人工不可能获得合适的曲率,而当自然生长的曲率不理想时,我们只能依靠犁木匠独特而精湛的技艺,将其切成合理的截面。 、调整眼位、切割等方法进行补偿。因此,木匠不敢参加犁木匠的工作。还有修剪器。与圆木匠、犁木匠不同,木匠也是传统意义上的木匠。所谓木匠,其实是指与木匠不同的意思。他们主要从事高档、精品家具的生产,其作品用料考究,做工精细,大多具有代代相传的价值。如今文物市场上出现的天价明清家具,都是那个时代精细工匠的杰作。工匠们还从事高档古建筑的建造、维护和装饰,大到宫殿宫殿,大到随处可见的寺庙、道观。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室内纱门窗均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的心血结晶。可见,精匠的兴衰与社会条件有关。越是太平盛世的时代,越是受到精工匠人的青睐。相反,在木匠中,最容易失业的是修剪工。记得那些年在人民公社,这些人大多“不务正业”,只好和木匠们“串通一气”,帮生产队修农具,给公社盖茅草房。成员。直到改革开放,他们才重操旧业。
2. 学徒期
三叔也给我讲了他拜师的事情。木匠的学徒期通常为两到三年。这期间,吃住都是由主人负责。学费不多,也没有明确的规定。最主要的是师傅在学徒期间要无偿占用徒弟的劳动。尤其是在即将离开学徒期的最后一年,学徒已经可以拿到和父亲差不多的工资了,而这一切都属于师父。如果师傅宽厚,或者是徒弟的亲戚朋友,师傅就会让他早点开始拜师。虽然这个人继续跟着师傅学习,但他也能得到自己的那一份薪水。学徒大多是十五、十六岁的年轻人。成为师父之后,便进入了师父的家族。一开始,他们大多数人都学不到多少木工手艺。他们似乎只是主人家里的一个小劳工。家里的所有活儿都要她们做,洗衣服、做饭、带孩子,早上还要给主人装夜壶。如果他遇到了一个懒惰又霸道的小三,她就会整天对他大喊大叫,甚至让他给孩子洗尿布。曾有人开玩笑说:“作为徒弟,你不用给师傅洗屁股,其他的活都得干”。当然,有时候一些幸运的徒弟也能遇到一对气质好、良心好的师父。在主人家里,你不仅可以学习站立的技巧,还可以体验到一些家庭的温暖。多年以后,师徒关系依然会很好。这就是所谓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让人欣喜的是,师父夫妇看中了这个徒弟,后来还娶了他们同龄的宝贝女儿。然而,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极低。
学徒刚接触木工活时,只允许先从基础开始,然后要求他学习磨斧子、切锯片、拉锯子,从基础开始。在我们这里,木匠用的斧头都叫“懒斧”(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懒”字和“懒”字同音)。木匠使用的拉子斧非常锋利,并且经过精心打磨。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磨斧头是木匠的一项基本功,就像以前学剃头必须先学会磨剃刀一样。切割锯片实际上就是用三角锉磨锯齿。木匠根据用途不同,有大、中、小几种锯子。使用一段时间后,必须将锯齿一根一根锉掉(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锉”叫“切”)。这两项工作既费力又单调,锯片发出的刺耳声音尤其令人恼火。所以,与其说是磨利工具,不如说是磨砺弟子的性情。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锯。当时没有锯床,只能用大锯将原木劈成不同厚度的木板。拉大锯是一项费力的工作。首先,将原木固定在一个特制的框架上,一端像大炮一样向上倾斜。通常师傅蹲在架子上,徒弟半蹲在下面。两个人互相推拉,使锯子工作。锯不断地往复运动。拉动时要注意不要让锯缝偏离事先画好的直线。由于锯齿的倾斜角度是向下的,所以向下拉比向上拉要困难得多。站在上面的师傅虽然不如下面的人辛苦,但他是舵手,是主角。他必须保持锯缝笔直。
从来没有拉过大锯的人很快就会背痛、腿酸。他们不习惯,也无法忍受。作为学徒的人没有权利抱怨。进入这个行业之后,即使不适应也要适应。有时有一天大锯子被拔了出来,晚上你躺在床上,浑身都散架了,难受极了。木工技术的具体操作主要有锯、切、刨、凿等。锯切是将材料切割出来,断面的长度比成品稍长。这是木匠的原则,因为如果更长,就有加工的空间。所谓“长木匠,短铁匠”也是如此。切割是指用开槽斧将某一部分切割成尽可能接近成品的东西,然后进行刨削、凿榫、打榫、整体安装。徒弟练习的时候,师傅常常会要求他独立做一个小板凳。这种小凳子在我们这里叫爬凳,是普通长凳的缩小版。物体虽小,但要制作得像样却并不容易。至少需要粗锯、劈、刨、凿四大技能。因为爬凳与小方凳(杌子)不同,它的四个短腿分开,连接凳腿与凳面的榫头成一定角度。因此,凳面的四个榫眼必须凿好。它必须非常精确才能确保对称且美观。稍有错误就会使它变得非常难看。另外,凳腿之间的连接支撑也是榫卯连接。如果榫卯的角度不对,就无法拼成一个整体。因此,人们常说,如果学徒能做出一把光滑、稳定、美观、高雅的登山凳,那么他出师的日子就不远了。离开师傅的徒弟会从师傅那里得到一把懒斧。从此,他就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在江湖上谋生了。
三、木瓦两件作品
农村地区的房屋建造主要由木匠和瓦匠完成。木匠负责制作木屋架、门窗隔断等木工工作。瓦工只负责砌墙和粉刷,当然也有一些运送材料的小活儿。但木匠和瓦工的分工并不明确。大多数木匠还做一些砌砖工作,例如砌墙。人们把这种技能全面的全才称为“木瓦二工”。这种现象在大集体时代最为普遍。当时经济困难,房屋建造方式简单。木工活并不多。木头是计划好了的,但是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大部分屋架都是用杂树棍、竹子等设备盲目制作的。木匠完全没用。只能和瓦匠一起,用土砌墙,用麦秆盖房子。最困难的岁月里,做两块木瓦的工匠一天的工资只有一元钱。那时,小劳工不需要工资,亲戚朋友邻居都互相帮助。寄宿家庭只做了几顿简单的饭菜,并多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虽然当时木瓦师傅的收入不高瓦匠装修材料,但还是比普通会员好很多。如果他工作一天,除了解决吃饭问题外,还会得到一元钱的工资。当时一美元的含金量远远超过现在的百元大钞。养一只母鸡要十几天,每斤鸡蛋可以省七十多毛钱。如果师傅带一两个徒弟的话,收入就更可观了。所以,那些年,社员家的儿子到了十六、十七岁,就千方百计让他学做木瓦,因为大家都认识到“艺术不是身体的负担”。 ”和“工匠在荒年不会饿死。一个简单的道理。而且,年轻人只要学一门手艺,就不愁找不到老婆了。但在那个特殊的时代,普通会员想要实现这个愿望是非常困难的。主要是因为当时对农村劳动力的控制非常严格。有一段时间,似乎除了老老实实的种田以外,其他的生意都是歪门邪道,都是“资本主义顺风车”。生产队实行向以前受训的工匠支付固定数额土地的政策。只有每年给球队缴纳几十元的公积金,才能让他们在农闲时期走一段时间的“资本主义道路”。想要成为学徒的年轻人受到严格控制。擅自离开农业生产第一线的,可能会被扣除家庭口粮。在这方面,大队党委书记是一个关键人物。如果党委书记点头的话,事情就好办了。不然的话瓦匠装修材料,想找人都找不到。为了打通关节,有孩子想要学徒的家庭都会千方百计讨好支书。有一个家庭,两年来一直在寻求支部书记的批准。事实上,支部书记也有和支部书记一样的困难。如果没有人不肯来,年轻人就去学木工、瓦工,没人去种田。
到了20世纪80、90年代,农民住房条件不断改善,越来越多的家庭开始建房。那些每天只领一元钱工资的师傅,赚了一点钱。一些具有综合技能的木瓦师傅已成为承包商。他们最大的遗憾就是招收徒弟不容易。学徒是不需要报酬的员工,所以越多越好。农村青年有着更广阔的未来。他们中的佼佼者已经过了高考的独木桥,跳出了农场。有的人自己创业,建造大船运输,自己也当了小老板。后来,很多年轻人外出打工,进入工厂。那些人回来的时候,都是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十分的红火。他们不再被土地所束缚。他们认为制作木瓦的辛苦工作意味着收入微薄。昔日被人羡慕的手艺人,似乎成了农村最不光彩、最没出息的人。夏天,他们在烈日下工作。他们在烘烤条件下大汗淋漓,在冰天雪地里玩冰冷的砖头。因此,他们中的许多人失去了辛苦学习的技能,彻底改变了职业生涯,开始了其他生意。这时,承包商不得不改革收学徒的规则。只要有人愿意学习,一年之内每天会给他一百、几十元的工资。
4.今天的木匠
如今,木工行业已经发生了历史性的变化。首先,木匠中的圆木匠和犁木匠逐渐消失,几乎灭绝。变化的速度令人眼花缭乱。一切都发生在过去几十年里。自从石油化学工业产生塑料制品以来,市场上很快出现了各种塑料容器。伴随着各种价廉物美的日用塑料盆、木桶,走进寻常百姓家,历经千年的木桶、木盆突然被闲置了。这些器具现在大部分都被做成了柴火,只有一些农村老太太还妥善保存着作为父母家庭嫁妆的厕所。虽然他们已经使用塑料马桶很久了,但他们也知道这些古董历史文物永远不会被使用,但他们不知道如何处理它们,因为它们是“垃圾桶”,如果不使用,可以随意销毁。他们没有乐趣。偶尔,他们的孙子们会看到它,他们总是要解释这些老东西的来历。最后一代木匠现在大多数已步入暮年。也许再过几年,这一古老的贸易就会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再也没有人会提起它。
犁木匠比圆木木匠更早消亡。 20世纪70年代,小型拖拉机逐渐取代了牛,几千年来作为农耕社会象征的木犁也宣告终结。代代相传的犁木匠技艺也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铁犁都是工厂生产的,社会不再需要他们的专业技能。随着社会的进步,一个时代结束了,它也在我们的一生中结束了。想想,真是值得我们这一代人感到自豪。 20世纪末,农村的精料手工艺人还曾一度繁荣。丰衣足食、积累了一定经济实力的农民开始购买一些比较高档的家具。那几年,市场上的木材供应逐渐解除,几乎家家户户都想拥有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和四张配套的“琴凳”。那种桌子周围都有精美的镂空雕刻,有的甚至放在桌面上。其上嵌有一块天然大理石板。那是一个优质材料工匠的作品。荒木经惟虽然可以做到,但永远无法制作出传统的经典风格。后来,市场上出现了各种高档家具。家里做家具的人已经很少了,一些工匠被招募到家具厂。另一些人则前往大城市建造和修复古建筑。然而,他们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高的技术水平。他们做的一些木匠也可以跟在后面弥补,因为现在他们有电脑、有雕刻机,但他们却无法做出什么传世的杰作。
与此同时,普通木匠(即木匠)的处境也发生了重大变化。首先,房子的标准越来越高,无论是乡村的乡村别墅还是城市的摩天大楼,迫使过去做木头、做瓦的师傅们不断接受新的挑战。从大师那里学到的传统技艺(锯、砍、刨、凿)现在大多已经失去了作用。他们必须更多地处理钢筋、水泥、模板和脚手架。它们常年在大大小小的城市中游荡,创造出大片大片的水泥森林。他们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并且经常外出,很少回来一次。虽然他们回家时偶尔会打扮得体面一些,但在外面却与大城市不同。一些木匠也加入了装修大军,成为城市里的装修游击队。因为招不到徒弟,所以有的人带着老婆孩子来当徒弟。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成为了熟练的装潢师。现在的装修工人是名副其实的“杂工”,需要懂一点木工、瓦工、管道安装、电路设计安装等。如果是“杂”,就不能说是专业。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专业技能。以木工为例:在装饰材料店里,可以买到各种木门、铝合金窗以及配套门框的门框。专业人员将上门安装滑动玻璃门。制作家具所用的板材都是合成板材,不需要刨光。它们是用气枪钉和木胶粘在一起的,连油漆都省了。所以,今天的装修师已经不能算是木匠了。虽然他们能把房子装修得富丽堂皇,但有的人连一个小小的攀爬凳都做不了。好了,今天我们就不再谈论木匠了。也许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会给未来的人们带来更多的兴奋和无奈。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