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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21年开始，“星计划：可持续社区领袖扶持计划”将推出名为“星光点亮”的可持续社区行动者故事系列，每个月以图文视频的形式发布一位星同学的行动故事。它不是简单的经验分享，也不是个人荣耀的展示，而是一个基于关系深度梳理、揭示、表达自身行为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个体的诚实、群体的信任、行动的祝福，会是我们最愿意看到的态度。

以行动为基础的对话，带来行动上的改变，让行动者被看见、被关注。让我们一起从建立关系开始，走向道德激励。

李健

北京红岩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恒星计划第一期学员

一个从2000年起投身慈善事业，深耕环境保护、劳工权益、性别平等、社区发展等议题，从未缺席中国社会重大变革和中国慈善事业20年激荡的人。

朱朱（阿朱）

面试官

明星计划的导师，曾经被称为“灭绝师太”的法律专家，如今深耕公益行业，是一个被社区英雄吸引、“欣赏英雄”的公益多啦 A 梦。

李大钧

主持人

北京和一绿色慈善基金会，星星计划非执行董事，餐厨零浪费专家，18年专业慈善合作伙伴。

我与红岩的邂逅

我1981年出生于北京，19岁就出来工作了，还没有做好成年的准备，也不懂成人的世界，网络是我青春激情的唯一宣泄口。

2000年，互联网以QQ、BBS为主，网络环境比今天宽松很多，我通过网络和网友推荐的书籍完成了公民意识的初步启蒙，通过QQ联系到了一个青年环保志愿者组织——绿网。当时我正在向绿网上一个叫“牛奶牛”的用户抱怨这个世界有多糟糕，他回复道：“你有没有想过做点什么？”

在当时的谈话语境中，他的疑问就像今天的心灵鸡汤：“如果你是光明的，世界就不会是黑暗的。”年少无知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寻找与世界互动的方式，满腹焦虑。“若光明”的反馈，既不是指责，也不是轻蔑，而是像在向我伸出援手，将我拉入变革者的行列，让忐忑不安的我，找到一个可以拥抱的岗位——环保志愿者。

做了一年多环保志愿者后，2002年5月，我终于开始在当地一个环保NGO工作。短短四年之后，我开始感受到一种无力感。

一方面，各类环境事件层出不穷，NGO的数量、工作方式和影响力无法有效应对这些铺天盖地的问题。另一方面，我面临工作瓶颈。当时，我已经独立负责一个环境教育项目，但只能按照项目管理的指示去做。表面上看，项目计划中的各项活动都进行得很顺利，但内心却常常慌乱，觉得哪里不对劲、哪里不够。我每天都要和世界各地的会员团体保持密切联系。同事们开玩笑说我是办公室里打电话最多的人，所以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塔利疯子”（谐音），但此时的我身心疲惫，甚至听到电话铃响就想吐。

为了个人成长，2009年我来到成都，加入PCD（香港社区伙伴）城市团队，从事青年义工发展工作。这是一份充满爱的工作，我开始放下，接受自己所有的无力感。也清楚地明白了2008年开始的内心恐慌的原因。

在当时组织宏大而抽象的战略规划下，我未能掌握开展具体工作的协作技巧和工具，也无法进入与不同群体骨干和基层活动者的对话脉搏，了解和区分他们的需求和困难。当支持成为一项工作任务，而不是建立真正的伙伴关系时，我的恐慌就开始了。

社区伙伴自2009年开始支持青年合作者网络的发展，汇聚不同地区的青年工作者，并邀请来自台湾、香港、泰国等地的资深行动者，分享他们对社会的看法，以及对他们行动背后议题的理解。在此情境下，在地人如何看待外来者介入变革，在地人如何成为变革的主体，以及在地人如何看待现代化发展的影响。

我后来参与的青年合作者网络和可持续生态村设计工作坊，充分勾勒出我从未描绘过的愿景和社会想象，我至今依然拥抱这个选择——在自然和关系中感知和成长（个体和关系），永远站在蛋这一边（立场和行动）。

2013年我从PCD辞职，不再担任资助者，想体验不同的行动角色，接触更多的人和问题，学习更多的技术方法。

自2013年起，我在云南拉市湖做兼职农民​​和工人。在北京，我是支持青少年成长和食品教育的合作者。我做工作坊，兼职为非政府组织做顾问，也担任社会活动的标志持有人。

此时，梅若之前所在的组织已关闭，红燕则在基层开展家政工问题的妇女服务和倡导工作，此前宣称自己是在为“义”出力，其实这也是自己践行的一种出路——在边缘化社区中寻找一条赋权和可持续生存的道路。

家政工 & 红艳

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8年底，全国从事家政服务业的人员有2542万人，其中北京地区从业人员有40万至60万人。这几万人中，有城镇下岗职工，有农村原家政从业人员，也有小微企业灵活就业人员和离开土地进城务工的农村妇女。

一个城市或社区要可持续发展，就需要包容、有活力、绿色、有韧性、共同治理。包容意味着要考虑到不同群体的需求，让他们充分参与社区。对于农民工来说，在北京这样一个“特殊”的城市安家落户并不容易。

在众多的劳工问题中，家政工普遍处于弱势边缘地带，这一群体所面临的社会问题更是复杂。基于红岩的调查分析，我们梳理了家政工面临的问题，包括：

○ 动力弱

由于家政服务行业的特殊性、工作场所的私密性、工作内容的模糊性、法律关系的不确定性等，家政工很难获得有效的法律保障，这就使得家政工在遭遇工伤、欠薪、性骚扰、暴力解雇等一系列问题时，难以获得有效的法律保障，也难以取证。

○ 经济疲软

1）在就业方面，家政工人就业处于劣势，现有家政工人转岗困难；

2）50岁以上家政工人就业困难；

3）家政工的收入绝大部分用于家庭开支、子女教育、子女结婚等河南安心家政公司，用于自身照顾的支出大多位于家庭支出优先顺序的末端。

○ 社会和文化劣势

1）家政工人从事的是分散的个体工作，难以形成稳定的互动支持网络，动员社会资源的能力不足，一旦出现问题难以得到及时帮助，更难以融入城市生活。

2）家政服务员多为中小城镇的农民工或下岗失业女性，普遍文化程度较低，缺乏社会资源和表达意见的渠道。

3）由于受几千年传统文化和意识的影响，中国社会仍然普遍把家政服务员视为佣人、仆人，认为这种工作级别低、需要服务他人、没有劳动尊严。

○ 环境薄弱

女性与环境问题密不可分，在传统的社会分工中，女性更多地承担家庭照料和社区治理的责任，因而受到不友好环境问题的严重影响。家政保洁服务行业的女性常年接触有毒化学物质，但由于健康信息的可及性较低和非正规就业的边缘性，她们的职业健康并未受到重视。

2014年秋天，组织创始人梅若与前同事陈继燕、王建荣开始启动红岩的工作。结合对家政工面临的问题、需求、优势资源的分析，红岩的目标、工作策略与方法、行动逻辑六年来不断变化。

第 1 阶段 | 2014-2016

扎根、服务、发现人

2014-2016年是红岩在望京的头三年。从当时的环境来看，2014年智能手机还未完全普及，家政工主要通过口口相传（电话或面谈）的方式获取信息。图中的家政工年龄在45-50岁之间，家政工因年龄所面临的就业挑战并不是十分突出。

社区教育的主题围绕家政工的劳动权利意识和能力展开，有电脑课、手机课、健康课、心理咨询等。这些活动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与家政工的基本需求紧密结合。家政工不能使用现代化工具（电脑、智能手机），出行、看网络新闻、通过QQ、微信联系家人都不方便，家政工想学却没办法学。此时，红岩的活动恰好满足了这些需求。

同时，红岩通过这些活动与家政工建立了信任关系，并通过口述历史整理出一批家政工的生活故事，帮助红岩更深入地了解家政工的个人背景，建立起红岩与家政工之间的亲密关系。此外，密集的周末活动、家访、口述历史分享也使红岩初步建立了一支由30多人组成的家政工志愿者队伍，并组织他们定期交流学习，参与活动室的清洁管理。

第 2 阶段 | 2017-2018

创新、倡导、社区

基于2014年至2016年与家政工人建立并培育的信任关系，王建荣于2016年与两名家政工人志愿者代表一起到香港交流学习，见识了香港不同外籍家政工人协会的组织工作经验，以及香港女工的工作经验，并亲眼见证了由协会发展起来的数个家政工人合作社。

有趣的是，家政志愿者发现，红岩的资金来源与香港机构有很大不同。回京后，志愿者们讨论红岩的​​资源是否可持续，自己如何为红岩的长远发展出力。结合自身发展需求，2016年下半年，家政志愿者提出，红岩可以支持她们成立合作社，不仅可以补充她们在北京的生计，还可以支持她们回国后创业，如果发展好，还可以补充红岩的筹款资金。

正如陈继燕把她从事工人问题工作的经历带到红岩一样，2017年，我把自己在环保领域与年轻人合作​​的经历带到了红岩。得益于2016年在红岩筹备的一系列周末环保手工活动，我和有志在合作社工作的七姐妹经过三四个月的学习、制度建设和沟通讨论，决定把“环保清洁”作为工作重点，把劳工问题和环保问题绑在了一起。

梁阿姨环保保洁小组成立的成功经验，鼓励红岩团队把赋权教育、支持家政工自组自助团体作为红岩的核心工作方式，因此红岩在2018年成立了小额基金，鼓励家政工自组为3人以上团体，利用周末时间进行自助服务。

同时，红岩意识到除了脚踏实地的社区工作，红岩已经具备了开展公共倡导工作的基础，倡导工作可以树立家政工的正面形象，改变社会大众对家政工的刻板印象，媒体曝光也有利于红岩和专家学者们对未来政策的影响。

可以说，2016-2017年是红岩的发展之年，虽然团队成员发生了变化，但红岩的工作方式开始创新，打通了基础服务、赋能与倡导的逻辑关系。

第 3 阶段 | 2018 年至今

机遇与挑战、打造绿色家政工人和跨境问题的思考

随着家政志愿者们积极参与组织不​​同的小组，红燕更加意识到要将外界的学习资源引入到家政志愿者当中，通过梁阿姨合作小组的学习，让大家接触到环保问题，结合梁阿姨生产的环保清洁用品，家政工人更加关注自身的健康安全，以及环境污染等问题。

红艳看着七位美丽阿姨如何一步步学习环保知识，如何动员雇主购买环保清洁用品，如何到城市社区宣讲，如何为孩子做出节约和再利用资源的榜样，我们意识到她们是家庭服务的提供者，她们的环保意识也影响着家庭资源能否节约和再利用，甚至关乎家人的健康，环保议题是家政工人突破农民工角色、成为城市共建者角色的切入点，是与城市社区、居民互动的切入点。

青青家政工·漂亮阿姨

2019年，基于梁阿姨环保保洁团队的经验，以及红岩发现的未来与社区、市场对接的机会，红岩启动了绿色家政工项目，通过编纂《3+X绿色家政工手册》，旨在提升家政工的环保意识与操作能力，并通过其城市共建者身份的转变，促进家政工融入城市社区。

手册中的“3”指的是与家政工工作相关的三个环境议题：垃圾分类、环保清洁、健康的食物选择与烹饪。X指的是家政工可以通过自我认知变得更加自信、提高自尊，从而提高沟通能力。同时，X也指绿色家政服务与其他边缘群体，如LGBT群体、残障群体之间的合作互动。

至此，漂亮阿姨已不单单是一个合作团体，而成为了全体绿色家政工人的联合品牌和未来面向社会的集体形象。

漂亮阿姨王金枝的故事

王金芝是一名家政服务人员，也是红岩家政志愿者。她说，别人问她是哪里人，她有时也说不出来。她出生在安徽，5岁时，母亲改嫁，带着她搬到了河南农村。农村重男轻女，王金芝只读了三年就辍学了。她说，当时她每天都哭，因为她只想上学。这成了她一生的心结。

2006年，王金芝离开河南老家，辗转多地打工，最终定居北京。2011年，她在工地操作起重机时发生意外，起重机坠落，从此患上了心脏器官损伤。离开工地做保洁员，王金芝在农村和工地周围，是个粗野的人。进入城市家庭后，她觉得自己笨手笨脚，连话都不会说。

2015年3月，她在望京星园国际小区门口遇到了做拓展的鸿雁工作人员，原本以为是一家家政公司招人，意识到不是之后，她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到工作人员告诉她，在鸿雁可以免费学电脑。她很感动。

王金芝第一次参加红艳的活动，丈夫就把她送到了门口，说怕她被传销骗了，要是出不来，他就进去“救她”。观察了一个月的红艳，王金芝的丈夫终于放心让她参加红艳的活动，也终于相信北京有慈善组织专门组织家政工的活动。

王金芝陪伴红岩的五年里，学会了写字、用智能手机、操作电脑、发邮件、查资料，甚至还当上了红岩社区报的编辑，不仅自己写文章，还组织其他姐妹一起写家政工自己的故事。

她在北京工作、生活、学习，14年了，她说自己是河南、安徽人，但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北京人，她说自己在北京只是个过客，还是觉得自己和这座城市有些“格格不入”。

2017年冬天火灾之后，她连搬了三次家，但最终还是留在了费家村。费家村是距离北京望京不到3公里的“城边村”。那年冬天，她和其他租客住在费家村的姐妹们可以说是“熬冬”，有的房子没有暖气，电热设备全部被收走，小型太阳能取暖器、电热毯，甚至烧水的“快锅炉”都不能用。

2017年也是她加入红岩社区经济小组的第一年。这个小组是如今绿色家政工“漂亮阿姨”的1.0版本，王金枝是第一批“潮人”之一。2017年6月，小组确立所有产品必须朝着环境可持续的方向发展。小组七姐妹利用每周一天的休息时间，找餐馆回收油、做肥皂，学习理财和管理技能。2017年底，王金枝一边打工，一边赶着给生产组接两份环保家用肥皂的订单，一边疯狂地寻找新归宿。

回想起那段日子，她说自己一边忍受着寒冷找房子，一边在红燕的地下活动室和姐姐一起赶工完成订单。费家村的房子很冷，红燕的地下活动室也很冷，但在家里，她的心更冷。和红燕和姐姐们在一起，心里感觉很温暖。

制作环保家用肥皂让她有了目标感。后来，她和姐妹们去社区、公司做讲座。她说，她意识到虽然自己在城市里漂泊，被城市驱赶，但仍然可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她们制作的手工肥皂不仅可以减少化学清洁产品对家政工人的伤害，还可以让城市消费者了解环境，看到这些家政工人也在积极参与城市的环境变革。

2019年，王金芝几乎参加了所有的绿色家政活动，她学会了如何进行垃圾分类，学会了如何使用博卡西堆肥箱处理厨余垃圾，还了解了社区的“撤箱分点”等。为了更好地分类管理，多走几步也没关系。

2020年，她回到家乡处理家务事，为了感谢村民对家中留守老人的照顾，她把中秋节时村民煎炸食物用的油收集起来，制成家用肥皂送给这些村民。有人想知道这肥皂是什么。王金芝说，她想把在北京学到的知识带回农村，让村民也能环保。

未来，我们一起。

它变得简单

在红岩工作的四年里，我深刻感受到“关系是手段，合作才有未来”。无论是家政服务员，城市社区居民，还是田间劳作的人们，或是像你我这样的社会行动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我们都面临着不确定的未来。红岩是一个小小的草根组织，不管能走多远，我们一定可以依靠社区、依靠你我，去尝试这条合作创新的道路，形成和完善绿色家政服务员的新模式。

绿色家政工与培育人是互利的。绿色家政工的可持续理念是看人、发展人河南安心家政公司，建立不同背景的人之间的对话，互相看人。自然不能被工具化，人亦然。只有身为工具，体会这个世界的差异与丰富，才能深刻体会绿色文化的价值，学习绿色生活方式、绿色服务技能，践行绿色家政。

2021年以后的一两年内，如果漂亮阿姨绿色家政服务能经受住市场的考验，红燕会考虑将漂亮阿姨绿色家政服务注册为一个独立的法人，从而实现社工机构和社会企业的双重目标。

最后分享一句漂亮阿姨环保清洁队的诗，每次读到这首诗，心里都很踏实，因为“当我们在一起，一切都变得简单”。

从我到我们

漂亮阿姨集体创作

他们说做女人很难。

当我们在一起时，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你四点起床，匆忙上路。

凌晨五点，婴儿啼哭。

工作的时候就像跑步，从一所房子冲到另一所房子。

清洁、食物、垃圾。

孩子、房子、健康。

人生的起起伏伏，就如太阳每天冉冉升起。

受伤，痊愈，然后继续奔跑。

天空还是原来的天空。

噢，世界，它爱我们吗？

沙漠里还种植了树苗。

每次相聚都盼望着这一天。

房东太太给我的废油可以制成很棒的清洁肥皂！

小英姐带回来的母乳用来做漂亮的美容皂了！

琥珀香皂去除杂质，又美丽！

过滤油、称重、搅拌、

一双大手，

小块肥皂，

泪水滴落到水里，

水与油混合，

泪水溅起，水花飞溅，油花飞溅，都是花。

天使、玫瑰、心，一切都是美丽的。

将爱与希望融入肥皂。

做可持续的事情。

悲伤的面孔在这里微笑，

从我到我们，

团结就是力量。

各种颜色的围巾，落日的余晖照在你的脸上。

桑葚、葡萄、玫瑰酒，这就是她热爱的生活。

姐妹情谊让我们走到一起

我们一起喝酒，一起玩乐，一起做吧！

无论如何，它充满阳光。

明天、明天、明天。

我们一起在路上！

附：李健明星计划晋级选拔赛路演

本文为星星计划《星光点亮播客》系列分享之一，经分享嘉宾确认后，由《星星计划》联合发起人授权发布，如需转载，请在后台留言沟通，感谢实习生李若愚在音频编辑方面的努力与付出！

- 结尾 -

探索奇妙的星球

行动赋能系列

让每一次讨论都值得实践

“星计划”由万科公益基金会与和一绿色学院联合发起，聚焦可持续社区领域高潜力公益领袖，通过三年不设门槛的资助和体系化赋能，助力可持续社区领域公益组织在组织实力、业务实力、影响力等方面的成长突破，实现公益组织业务模型化、组织标准化，并具备孵化赋能本土公益组织和自组织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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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那个小葫芦吗？